高砂一葉

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语文水平稳步退化中

纵使某日与你相遇 Part .2

本丸里最近在闹鬼。

“本丸一直有鬼啊,不然你们以为青江身后跟着的是个风筝吗?” 审神者把切好的豆腐倒进咕噜咕噜冒着泡的大锅里。

 “……我觉得那个鬼魂我在哪里见过。”

“却又说不清楚何时何地?”本丸里唯一的人类接上了他的后半段话,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在厨房的烟雾缭绕里仿佛在叹气。。

“你不是第一个和我这么说的刀了,”

“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如果这么在意的话不如去调查一下吧。”

 

审神者在陆奥守吉行的头上贴了张绿色标签指指手入室外的长队。

最近审神者很是勤奋,漫长的休假之后任务全都积压到一起,本丸里队伍进进出出,狐之助都开始起草工会条例严防血汗本丸。

“符咒不够用啦,我先来看看有什么我能做的” 医药箱里是止血粉绷带和几样简单药品,光是皮肉伤倒足够,陆奥守吉行活动活动手臂一阵呲牙咧嘴,骨头大概是哪里裂了,这就不是医药箱能搞定的了。

年轻姑娘皱眉看他。

“没关系啦,晚饭我就拿左手拿筷子好啦” 他摆出一如往常的开朗笑容,审神者瞪他一眼,拄着下巴想了想握起他的右手,“别和其他人说。”

在淡淡的白光之中,疼痛一瞬间就消失了。

”大将,灵力不是这么浪费的“

”打仗也不是瞻前顾后能打赢的。“ 

照理来说他这伤是不该受的,但是审神者护着几个小鬼撤退的慢了点,长的像座山的浪人一棍打下来,陆奥守吉行想都没想就持刀迎了上去。

救人哪里用想呢?哪怕对方并没有实体,但也是实实在在的人类。保护主人是刀剑生存的意义。

“你脸上这道我就不管了” 审神者揭开一条创可贴往他脸上一拍,陆奥守守吉行摸摸脸,

“嘛,这样看起来还更有男子气概一点”

“那要不要我让你的脸更对称一点?”审神者板起脸看他,大有如果他说是就要在他脸上划个十字的意思,但是陆奥守吉行的视线却被她身后的某个身影吸引住了。

那是个他没见过的人——或者刀, 鸦羽般的黑发和黑色外套,第一眼他还以为是清光,然而陌生人没有那么多花花绿绿的装饰,他的颜色更加淡薄,看上去就像是一团漆黑的影子。

“大将,我不在的时候有新刀来了吗?”

审神者低着头收拾医药箱,“没接到那样的报告啊。”

“那边那个人……”

陆奥守吉行再看过去,门廊上窜过一只黑猫。

“你该不会是忙昏头了吧。但是报告还要记得写完哦。”

现在陆奥守吉行也开始想参加狐之助工会了。

“最近好久没见过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国广了啦,既没编在部队里,内番也不是他们当值,是不是偷懒去了?”

“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任务,你也不是早出晚归的。”审神者把医药箱一盖把一堆花化率录的标签塞进口袋里。

“秘密任务?”陆奥守吉行竖起耳朵,

“你也想去吗?那就要占用休假喽。”

“那算了。”

刀匠穿过手入室门口的一片混乱走过来。

“大将,我们锻出了新刀,但是……” 

“但是?”

“您还是过来看一下比较好。”年轻的审神者跟着叹气,她觉得最近自己叹气的次数特别多。

“吉行“

“嗯?“

“你也过来。“

情况的确有些奇怪,刀匠手中的新刀姿态优美,刃文是备前派常见的互之目,黑漆为底的刀鞘上嵌着片片螺钿,随着光线的角度散发出七彩光晕,仿佛是把星空包裹在了刀上。

根据政府提供的刀剑目录,这把刀并不在可以召唤的付丧神之中,甚至找不到任何和这把刀能够对应的资料。

“你看过铭了?”

“是备前长船佑定。”

长船派以佑定为名的刀工颇多,只是看铭很难确定这把刀的身份。

“那就先注入灵力看看吧。”

锻刀炉明灭的火焰之下,从审神者身上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

本丸里所有的刀剑男士都是这么诞生的,以本体为魂,以审神者的灵力构造出血肉身躯,他们像人类一样会饥饿劳累受伤,然而他们的身体比人类强健许多,只要灵力足够他们甚至可以一直存活下去。

青年的轮廓逐渐显现出来。

黑发,略显苍白的脸,像是水墨画一样的单纯的黑白。

白色的领巾,闪闪发亮的怀表链子,深红色的刀鞘上用金粉绘制出花纹。

——深红色?

青年开了口:“我是备前长船佑定….“

陆奥守吉行想起了这张脸,他见过许多次了。他在去往长崎的商船上见过,他在审神者的照片上见过,最后一次则是几分钟之前,漆黑的影子在门廊上一闪即逝,这就是本丸里的幽灵吗?

审神者比他动的更快,她抽出刀架上的其中一把,看起来好像是烛台切光忠,对着刚显现的青年砍了过去。

这是外行人用尽全力的一斩。 起手太高,控制力又不足,刀尖从下颚旁擦过去砍进喉骨和气管卡进锁骨里。青年的自我介绍还没说完,张张嘴从喉咙里噗噗的冒出来粉红色的血泡,他伸手去捂,血从他逐渐变得稀薄的指缝里更快的流出来。

陆奥守吉行握住了刀,可他突然间不知道自己的刀该指向谁了。

年轻姑娘神色阴森,锻刀炉的火焰映照下她看起来比本丸里的幽灵更像幽灵。

 “我作为审神者,有审查神明的责任。在我们之中混入了历史修正主义者,这把备前长船是修正主义者送过来的内奸”

“刀匠先生,请你在这周的记录上写上锻刀失败,为了不让对方知道我们已经发觉了他们的计划,这件事暂时需要保密”

审神者看起来很沉着,秋天熟透了的果子落下枝头,历史修正主义者的阴谋理所当然败露。但是陆奥守吉行总觉的哪里不对劲,他从审神者手中拿过刀,借着衣襟擦去了刀身上逐渐还原为灵力的血和油脂。

他跟着审神者默默的回到了书房,米饭的香气飘过来,快到晚饭的时间了。

“大将……”

对方抬手阻止了他后半段话。

“吉行,你还记得坂本龙马吗”

“当然记得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那你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和他一起离开土佐的吗?”

“是文久二年的三月,那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雨。”虽然觉得有点奇怪,陆奥守吉行还是从自己的记忆里翻出了那遥远的一天。坂本龙马从坂本乙女那里接过了自己的本体,那是所有故事的开始。

“…….那并不是历史,至少不是被记载的,也不是我所知的历史。”

年轻的审神者直视着他的双眼,像是想要把他丛里到晚看个透,一直看到遥远的一百五十年前。“你并没有和他一起离开土佐。”

 

“你是在庆应二年年末之后被送到龙马手上的,有他向兄长坂本权平寄去的请求拜领家宝的书信为证,负责转交的人则极有可能是西乡隆盛。”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拿扫描件给你。“

混乱。

像是黑色变成了白色,鹿变成了马。

他明明记得的。

尿了床被乙女姐打屁股的小爱哭鬼,对着他说着要改变日本的青年,刚脱藩的时候时候穷的只有麦饭可以吃,还差点把刀当掉做路费。

他们在长崎建立起了龟山社中,和异国人打交道,逃脱新选组的追捕,在寺田屋一起并肩作战。

明明都像是昨天发生过的事情似的。

“我不该说的,但是你能够记得和坂本龙马的事情就已经很奇怪了。”

大正二年,北海道钏路的坂本商会被大火波及,大部分坂本龙马的遗物都烧失了。陆奥守吉行的刀身在大火中变形,刃文也在之后的修复中被研磨成了直刃。他人形的躯体上还留着在近江屋时被敌人砍在刀鞘上的伤痕,刀鞘却已经消失在火焰之中了。

就算坂本龙马再世,现在也认不出他来了。

为什么自己会忘了呢?

“我很难说你是否就是和坂本龙马一起过的陆奥守吉行,在你们被召唤的过程中,你们的存在被更改了,从唯一确定的历史,变成了为人所知的历史。”

“你在照片上见到的那个人,你和新选组的家伙们都该认识的,但是你们谁都说不认识,只是莫名的觉得熟悉。那可是土方岁三啊。他本来就该在异国桥畔中弹,尽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历史一直都认为他死在了那里。兼桑和我说他没被选中,可是历史上他直到土方岁三死后才被人带离函馆。“

“在北海道的土方岁三纪念馆里有着这样的记录,五棱郭的纪念馆里曾经有过一把据说是土方岁三使用过的备前长船佑定。没有人见过这把刀,他现在却出现在了本丸里。“

“不仅是记忆,现在历史也变得不确定了,真不知道我让他去确定这段过去是对是错。 “

对方像是在笑,眼睛却因为泪水闪闪发亮,陆奥守吉行作为初始刀,自审神者就任起就跟在她身旁,他以为自己被本丸里的任何人或者是任何刀都要了解对方,可他现在却不清楚对方想要做什么。

信息量太过庞大了,作为付丧神的原来只需要在棋盘上起舞,现在棋盘却被掀翻了,他们甚至需要不清楚规则是什么。

“我来给你一个最后的任务吧,你只要选择自己喜欢的历史就好了。“

那之后,陆奥守吉行就被从本丸里传送了出去。



后记:

咦,这是什么鬼?我写了什么鬼?存稿又是些什么鬼?

决定婶婶写的有点古早玛丽苏的感觉,但是又没人能来掉书袋.....啊不过婶婶的戏份已经结束了

本来有一段大家看夜景,因为节奏问题删掉了。。。。

感觉等最后修改会是大工程呢。。。。

接下了会发生什么呢好好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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